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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的时候,每天早上从阳台望去,总见到南中国海的云,滚滚压来。对面港岛的高楼幕墙,反射着东边的第一缕阳光,熠熠生辉。
右下角的白色建筑,是去年搬迁过来的香港法国学校。每到下午放学时分,小法国佬们在楼下啸叫成群。在校服严整的香港,法国学校不要求穿校服,格外地异类,尽显法兰西的随意浪漫。
在香港生活五年,从开始的饮食、水土等诸多不适应,到后期的恋恋不舍。国际化、生活便利、有菲佣、讲规则,香港生活的优势数不胜数。
我的羽毛球运动,在这两个月才算开了点窍。还结识了不少本地球友。上周,在离开香港去武汉的最后一天,我还在和教练练反手球。香港发达的水上运动,我在最后三个月居然上了瘾,却心有不甘地去了盛夏还得穿防寒服下水的伦敦。
由于信息的屏蔽,内地朋友总关心我们在香港的安全。我近来写的文字,关于香港的抗争现状,怎么也发不出来,只得作罢。(这里干脆删除几百字,以免删贴封号)。在治安方面,香港依然是国际上最安全的城市之一。我的基本立场是:认同一国两制,支持抗争,反对暴力。如果,多年后内地还是用不了谷歌,香港是我的养老首选之地。
心一去伦敦读中学,是我们的原定计划。享受了香港的安逸和舒适后,我们却有点乐不思London。老了,真不想再折腾了。不过,心一在这所英国学校,受到国际化的熏陶,向往新变化,新环境和新生活。我们咎由自取,培养了有性格,有闯劲的心一,又舍不得送她寄宿,只得拼了老命咬牙成行。
9年前,我们推着几个大行李箱,施施然地空降伦敦。安家的琐碎与艰难,却猝不及防。此番做了充分地准备。4月底就过去,搞定了在学校附近租房这种大事。有缘的是,房东居然是一对香港夫妇。港人拥有伦敦物业大有人在,不过在郊外的村子里,这种概率居然被我们撞上了。
在所有房源里,就这幢小楼全房地板。英国几乎所有居室都铺满地毯。有鼻炎的我们,避之不及。只有具香港生活经验的人,才会不辞劳烦地把卧室全部铺上地板。房东听说要租给从香港来的中国人,也觉得意外和惊喜。这是香港给我们带来的缘分。
对我们更有利的,是武汉近来开通了伦敦直飞航线。从香港飞13个小时实在痛苦。能减少两个小时,已是幸事。飞机上,南航的服务真不错,令人印象深刻。
这次是一场大搬家,除了三个人、两只猫,我们还从武汉和香港海运了近个大箱子,分两批去伦敦。6月底,我匆匆回了趟武汉,把车处理掉,再把一些生活用品装箱海运。看着跟随我们多年的大柜子也准备漂洋过海,戚戚然有种uprooted的感觉。
很奇怪,对于武汉,在心理上,没有对香港那样依依不舍。武汉,早已化入我的生活、口音、味蕾、呼吸、视听,无处不在。我在哪里,武汉就在哪里。
前几天,在武汉短暂停留,准备出发。的士、专车司机听我们说普通话,总是热情推荐我们去晚上的江滩看看,自豪之情溢于言表。我搭车去武昌江边的湖锦,和几位中学同学吃饭。专车司机又开始了,武昌这边的江滩也蛮好看的。司机叹道。
我心想,伙计,我是江边的省实验毕业的。我们中午经常到江滩玩。我印象中的武昌江滩,是堆积如山的采砂场。若去掉背景,几十米高延绵不绝的沙山,有敦煌、戈壁般的苍凉。我们在沙堆里打滚,捡起沙堆里软软的淤泥块,像打雪仗一般,衣服、鞋里满是细沙。
有时候,心一坐在后排,听我和的士司机聊武汉旧事。玩撇撇,打珠子。我跟司机说,你出三张大公鸡,我出两张游泳,你就闷我个gen的。司机哈哈笑了,继续和我探讨当年爬树去摘女贞籽卖钱,四处拣废铁卖钱。以及跟大人一起2点钟爬起来,去洪山菜场排队买冬瓜。心一盯着眼前高耸的亚贸广场,无论如何,也联想不到原址上几分钱一斤的白菜扒堆卖的场景。
从伦敦的家里出来,望出去是村口那棵大树。村里绿篱扶疏,饶有青翠之趣。天气一会儿阴,一会儿晴,像个又哭又笑的淘气孩子。
不由得回想香港的便利。我们住在三个大型商场楼上。小区的入口,就设在商场里,挤两家品牌化妆品专柜之间,门庭若市。在这儿,走在鸟鸣啾啾,人迹罕至的村里,茫然若失。
只能因地制宜地过了。好在家家院子不小,我们还有两棵梨树,一株苹果树。累累的果实,落了一地,衬着雏菊点点。远远的角落里,居然还有一个温室花房。伦敦冬季并不算寒冷,只是格外漫长,0到5度左右的天气,无限延展,没个尽头。
这个温度,最适合种点菜苔。只要一打霜,菜苔就格外甜脆。暗暗下了决心,准备咨询一下海关,看能不能带点菜苔种子回来,种了之后,一茬茬地割,从十月份吃到4月份。
想到一年有大半年都能吃上菜苔,伦敦某村村民李某,已是心花怒放。
李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