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土作家沈富民醉美山乡小古城,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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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春天的世界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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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宋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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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春季,我的内心也和季节里的事物一样,开始梳理整理藏匿已久的思绪。

心念的沉静该是一种长大,等待平等与内心对话,以文字,以内心的真情实感告慰生活。

在工作之余,在家选择一个清凉的房间,可以在夜阑人静时打开灯盏,而不打扰亲人,倾听远处疾驶而过的车声,喧嚣衬托下夜晚就格外宁静,思有所思,内心沉静,也就愿意记下此时彼刻的一些心绪……

在连绵数千公里的祁连山脉中段有一座山脉史称临松山,临松山脚下的小古城,史称“临松郡”,以郡西南有临松山而得名。“临松郡”的故地就是今日的民乐县南古城。

南古城历史悠久,这块土地从先民们落脚在这里的那时起,就希望子孙们能在这块沃土上安居乐业,快乐地生活,曾是北凉武宣王沮渠蒙逊的出生地和发祥地而著称于世。已经有多年的农耕文化,被封存在大都麻河和马蹄河两岸的泥土地下。

这里的泥土,而今正在慢慢发酵着,在方圆12个平方公里的村庄里,营造着和它与生俱来悠闲、缓慢的,具有那种大西北河西走廊生活品性的民乐小调,如雨滴,在檐上,在穿越杨树林后的柔风里,缓缓地跌落到北凉武宣王沮渠蒙逊的出生地的青石板上,沿着肌丝般的纹理,流入缝隙,无声地渗入泥土,自我合一。

千百年来,悠闲而缓慢的生活,就像风一样,在小古城南古这个镇子里游荡。南古城,南与肃南县马蹄乡毗邻,西与张掖市甘州区安阳乡接壤,三县(区)交界,交通便利,过去一个不显眼的山乡小集镇,随着改革开放的步步深入,已形成为民乐县第二贸易城镇,集贸活跃,商贾云集。但一到春天,白山雪地就开始消融,鸟语雀啁,乡亲们就忙开了。

北方的春天,迟而短暂。四月雪一化尽,五月抬头,那杏花桃花的气息即刻漫过你手尖的空气和水流飘荡在人们的日子里。你虽可坐拥她们的芬芳,却永远无法切近她们的丰腴。

清晨推开房门,穿上外衣走出来,小古城显得那样的安静,映入眼帘的满是希望的印记。小城南古的春天珊珊迟来,一如我年迈的娘亲,但万物却都显得格外有生命和活力。

天气渐暖还寒,四周万籁无声,突然,“噗”的一声,一直潜伏在土地里的小草,拱破了泥土,偷偷地把脑袋探了出来,她看见四周无人,便悄悄地呼朋引伴,“噗”,“噗噗”,各种小草儿嫩嫩的芽儿,调皮的草精灵,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从黄土高坡下的砾石间、沟渠傍、田间小道边、小溪傍、农户周围院前的墙脚下悄无声息间的钻出来,睁开萌萌的双眼,搜寻着这个美丽的世界,她们围成一圈,跳起了优美的集体舞,嫩绿的衣裳把大地舞台装扮得一片青翠。

摄影:曹芬华

这里的春天虽然来得迟,虽还有点寒冷,但春天一来天气就格外清明,温凉涤荡了浮躁,整个人也安静下来,和这怡人的气候有了些感应,这样我就可以写些看着不乱的字迹了……

恍惚中依稀可见南面巍峨的临松山峦,那山脚下的山坡开满的带着久违的清香的杏花,仔细看去花蕊间竟带着点点娇羞的水珠,其间几片还带着丝丝绒毛的叶芽装点着雅致高傲的花儿,蠢蠢间竟有不甘为配角的意思,或许经过昨晚的一阵春雨滋润,就该萌发伸展开全新的小杏子和叶了吧!

当你走出小城,随便走到附近冬雪还没有完全消融的田野,你就会发现这里的万物已开始复苏,在近处村子外面的果园里竟是那样的热闹,蜂飞蝶舞,嗡嗡灿响,春风习习,鸟语花香……等到傍晚来临,却又变的那样的静谧与祥和,只偶见远处几处房子里传来的温馨的灯光。一切的一切都在这宁静的夜里诉说着另一段新生命的颂歌。

 由小古城大街一直向南约行1公里处,在原古城药材站南向右的一条巷道向西南行走约米处,有一座年已久亦的小屋,点缀在这青山绿水间,静静地矗立着,凭添几份久违的记忆印象。

小屋附近矗立着一棵参天古树,苍虬的树干不屈的向上伸展着。点点的绿色映衬其间,间歇时几只调皮的鸟儿也在枝间来回的雀跃。这是一棵古朴凝重、枝干发达的约三百多年的老树——城南大榆树。树干稍向北面一侧倾斜。树冠宛如巨大的伞盖,巍峨支撑在10多米高的土崖上,树干有三搂粗,里面已经枯空,树皮呈紫黑色,大约有十公分厚,道道兀起的皱折标志着它的年龄的古老。

枝叶向四周铺展着,繁枝密叶不露一丝缝隙,密密麻麻,郁郁葱葱,垂条向四周披散着,几乎触地,如同西方女郎蓬松的秀发;繁密错杂、粗细不一的枝干千奇百怪,各具形态,仰首观望其妙无穷。有一粗枝向下弯曲,不知谁在什么时候把它拦腰切断了,中出洞孔,仿佛大象的鼻子;有一细枝盘曲而上,是“札枝”,又像蛇态;其余的,有的象马,有的似牛,有的像苍龙之首,有的似虎视眈眈的猫鹰,有的一头弯重大似低首觅食的鹅颈……

树高约20米上下,树梢圆周直径在20米左右。在距离地面50厘米处有一道锯片横切的疤痕,另一面还有利斧砍凿的斑驳痕迹。露在半崖中的一条和树干差不多粗细的树根,向东西两侧盘延着,活像一条大蟒!大榆树枝干发达,古朴凝重,它犹如一位老者默默经历风雨洗礼,变得深邃、睿智……观之令人神思飞越。一年四季,大榆树的树干以及树枝上始终挂着密匝匝的鲜艳的红布条,春夏之际,从远处看,你还以为它是一棵鲜花盛开的红木棉呢。

在向南出小城向远处临松山方向走去,眼前突现一片杨树林,树干亮幽幽的,杨树叶冲出叶苞,细嫩地、倔强的往上伸展着。

此时天空变得纯澈,嫩嫩的树叶弥漫在山坡,空气中充满了春天发酵的味道,甜柔而美好。我仿佛也沾染了这临松山的仙气、马蹄河水的灵气,自己脚下的步伐也变得轻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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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提供:沈富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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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五月至七月,本应该已进入夏季,可是我们这个地处西北边陲的小城却就像刚刚进入春季,当你站在临松山的山坡之上,俯身向小城望去,满眼的黄油油的油菜花完全包围了小城。太阳火红,油菜花金黄,眯上眼睛看去,竟成了花海。那如彩墨描出的美丽色彩,映着光芒,绚丽璀灿,一阵风儿吹来,花海随风摇曳,带来徐徐花香,浸润着整个夏季。也吸引了众多的蜂蝶,从四面八方而来,嬉戏眷恋,留连其间。美哉!美哉!

小草悄然破土而出,探出翠绿的小脑袋,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柳树迎着柔和的风儿,尽情的伸展腰肢,随风翩翩起舞。一阵和煦的春风轻拂田野,绿茵茵的小草成群结队的招起了小手。苍鹰在原野上空翱翔,有的低飞掠过,它们在嫩绿的浅处下投下几点不规则的倒影。清晨的花草树木上,闪亮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这是春节过后大地母亲给我送来的最珍贵的礼物啊。

在小城乡村的田野里,首先跃入眼帘的便是一片黄,一片绿。黄色的是一起一伏的油菜花海;绿色的是一件件嫩绿的春装。微风掠过,万物精神抖擞,尽显一片生机。夜晚的田边,身前身后早已被密密匝匝的蛙声层层裹挟,蛙鸣的一片合奏,如春天的歌唱和宣言,不仅朝气蓬勃和鲜亮,而且溢满生机和活力。这些声音,成为我认知春天的第一个关键词。

微风掠过,万物精神抖擞,尽显一片生机。不远处,有个飘逸的身影在花丛间流连,我猜那是一名在这个蓝蓝晴朗的天,寻觅着淡淡的花香来闻油菜花香的女子吧!黄绿迷离的花海里这一袭白衣的女子哦,轻轻的移步,漫漫的回首,璨不露齿的浅笑,那长长的发,那红红的唇,那黑黑的眸子……那纤细的柔柔的手,温柔的抚摩着油彩花那孱弱的花蕊,俯下身,感受着自花蕊间满溢而出的暖暖花香,脸上溢着温柔与醉人的笑,象是被这清香谜倒了一般,陶醉在这充满着浓浓爱意的花的海洋里。置身于那唯美的浪漫之中,对比是那样的强烈感觉的审美,又有谁不被陶醉呢?美的竟有些让人爱怜,美的让人望而却步,美的让你可远观而不忍心亵渎,这画面恐怕只有在前夕的梦境里才出现过的!而今,却在此地让我嫉妒。

草绿,花香,山青,水秀,缕缕清风拂过,飘过面颊的那一刻也把这小城积淀了许久的深沉的静谧与安详带到了身边。

远处群山不再灰暗,放眼凝视,一片葱茏。不远处有一片果树林,杏树变得粉红;梨树变得雪白;桃树则是粉中见白;还有……它们个个都在争相绽放,尽显春天的气息。

在树林里,鸟儿们自由自在地飞翔着,欢乐起来时,便唱出清脆悦耳的曲子。春光温拂着小河,马蹄河水忽然被一阵响亮动听的笛声所牵动,随着节拍唱起了轻音乐。放眼望去,一群顽皮的孩子正用垂柳的茎做着柳笛呢!他们吹出了乡村的美,吹出了春天的美。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春天在唐代大诗人杜甫的《春夜喜雨》里,我听到了细雨淅淅沥沥,正是这些穿越了千年而来无声无息的春雨滋润着大地上每一个生命。人们打着伞,漫步在大自然中,欣赏着春天,体会着春天。春天在乡村的每一个角落洒下了生命的种子,等待着秋天的累累硕果。正所谓“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傍晚,回到小城西北的老家。隔着老房子陈旧的窗棂,眺望着远处起伏的临松山,蔓延着绿色的脉搏,临松山前、背后,马蹄寺方向那或隐或现的那抹晚霞留下的绸带,还有不远处那一缕缕升腾而起的袅袅炊烟,隔壁老奶奶抱着睡着了的小孙子围坐在灶台边,暖暖的橙红色的火映着孩子熟睡的脸……等等的这些竟跟在先前梦中出现的屡屡景致那样的相似,感觉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眷恋,那样的美!

摄影:何自军

夏日夜空的星辰是很美的,连成一片,闪闪烁烁,还有浅白的银河在天空飘荡着,偶有流星一闪即逝。可我总感到有些迷乱,因为到了晚上,天上不仅有星辰的闪烁,连地上也有星辰的闪烁,当然地上的“星辰”便是飞舞的萤火虫了。

这又是这座小城周围乡村夏日的妙处了,你瞧,在那麦田里,草丛中,树叶间,尽是飞来飞去的萤火虫,它们成群结队,尾巴处亮光闪闪。有时有一两只飞到你身边,你赤手去逮它,却是不易,它们飞得极快,一眨眼便飞到了那边。我小时候常用蒲扇去扑它们,扑掉一只,便放在透明的玻璃瓶中,睡觉前便把瓶子摆在床边,熄灯后,那瓶子就一闪一闪的了。一觉睡到天明,金鸡啼鸣时。醒来后,再看瓶中的萤火虫不知何时已经毙命了。这样我把瓶子一同埋入土里,算是告慰萤火虫的在天之灵吧。

到了夏日的白天,在小城周围的乡村里,对于孩童来说,白天自然要比夜晚有趣的多。于是阳光普照,周围的树上蝉声四起,风有时有,却常是微风。树木纹丝不动,空气热烘烘的,阳光火辣辣的,这却不足以阻挡顽童出去玩耍的因由。而父母嘱咐再三却没有用,倘若离家舍越远就越好,在外面便可以爬树,捕蝉,捉蚂蚱,掏鸟蛋,嬉水,采花,偷瓜等。

夏日里,要时常碰到雷雨的。天空先是乌云密布,接着电闪雷鸣,旋即狂风吹动,飞沙走石,最后大雨倾盆,干燥的地面便卷起一片尘烟,树叶也纷纷扬扬而落,蝉也停止了喧闹的叫声,这在乡村是常见的现象。那雨水哗哗啦啦,很快把鸡窝,猪圈,牛棚,草堆等全部打湿了,有时上面还笼着一层郁蒸的水气,如同一面朦胧细纱覆着。其实我倒喜欢这样的雷雨,一是可以祛暑,二是可以到隔别殷家小院中捡花红果子或者秋子吃了。我们跑到院中,看那狂风暴雨把果树上的花红果子、秋子打落的三三两两的下来了,便迅速捡过来,洗了就吃,大果子甜而脆,小秋子则涩而硬,因此凡从树上掉落下一只大果子,我们就兴奋得手舞足蹈了。可见夏日的雷雨也是有妙处的。

夏日的雷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等风止雨息,凉云散去,天色便一片清朗,天空也蓝幽幽的,还飘浮着几朵白云。空气浸了雨后,变得湿润而清新,道路上汪着一层浑水。麻雀从树上飞出来,叽叽喳喳叫唤着,蚯蚓从泥土里钻出来,在田里爬来爬去,青蛙从小河里露出碧绿的脑袋,蛐蛐也从草丛里欢快地跳出来。树叶还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闪着一片清光。不久,蝉又开始叫起来了,于是,小城的夏日又像一幅清美的水墨画徐徐展开了……

小城的春天和夏天是分不开的,小城夏天竟有着如春天般可人的意象.这夏就向春一样是希望的季节,感怀的季节,浪漫的季节,孕育生命的季节,催人爱怜的季节,也是勤劳的乡亲们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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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提供:沈富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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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足临松山脚下的小城,在宛如长城的灰色与绿色之间,人所想到的,却绝非铁骑如风,马嘶金鸣的古国悲歌;也不完全是柳绿如烟,笙歌缭绕的江南情调。或许,那只是关于一个大西北具有多年历史的小古城的宁静遐思,至多再调进一点人生韵致的体味与怀想。

小城这里乡村的夏季,知了们开始唱起了动听的歌曲,伴着微风抚过的树叶儿发出阵阵伴奏,令人迷醉!

到了小城的秋季,枝头的黄叶被一夜秋风吹尽,遍地都是,宛若铺了一条金色的地毯,令人仿佛走进了一个金色的世界。

小城的冬季,万木凋零、寒风刺骨,时而,大地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然而,最美不过是小城春夏之交的季节,它用绿色和鲜花装点我们的生活,妆点美丽的人生。每当我进入小城老家的后院,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清新空气。春天,是我们的化妆师;春天是我们的信使。

小城乍暖还寒的春天,浅浅绿意渲染出浓浓的生机,淡淡花香装点出烈烈的诗情。刮着寒风的春天给郁闷的小城里的人们一个开朗的心情,给世界一个暖暖的美景。

春的韵味,春的意境,春的情调,开始熏陶并感染着我们。这里的春天尽管是寒冷的,但她用博爱和温暖谱写着生命的旋律,让我们用心灵慢慢开始体会大自然最神奇的美丽。

黄昏,昔日临松的古城墙已经褪去了所有时光的旧痕,所幸它依然是素朴的。眼前仿佛时光倒流到了北凉武宣王沮渠蒙逊时代,在临松郡绵延八里的城堤上,依旧点缀着四座城楼:东城楼、南城楼、西城楼、北城楼。

崭新的仿古建筑,似乎仍在顽强地牵挽着一丝西凉王朝的记忆--正如城墙边偶尔飘出的一曲弦诗,或者一缕冽然的功夫茶香……

现在南古城的夜景也是分外娇娆的。晶莹剔透的路景灯,光彩夺目的节日装饰灯,吸引了成千上百的市民前往观灯赏景。从上城门到下城门,城楼上的楼台装饰彩灯金碧辉煌,与集镇南北大街以及临松广场的夜景相互映照,气象万千。彼时小城之中如腾龙舞凤,堪比仙境,令人心旷神怡,叹赏不绝。

若晴空当阳,天青水碧,和风徐来之时,自南北大街信步向南走入南古商业一条街,穿行于根叶婆娑的金叶榆树下,则可以欣赏到一组风与影的和谐奏鸣。金叶榆树荫中,三两翁妪,或持书,或把扇,悠然笑谈……

今谚云:“到了南古城不到市场逛,枉费走一场”。有了临松钟楼,这东西公路商业长廊,应该更值一观吧……

摄影:曹芬华

作者简介:毓秀临松,名沈富民;依祁连山,傍柳沟河;生南古城,学哈尔滨;年逾五七,历经风霜;出身粮农,偏爱诗文;弄情笔墨,习修柳体;“兰马”拥趸,万步有约;运动达人,健康桥梁;宅心仁厚,乐善好施;无愧于心,悠然自在;开心快乐,珍惜拥有;不求最好,只有更好。喜欢文学,坚持写作,闲暇时喜欢用冷静的笔,涂抹温暖的文字。多年来在省市县报刊及多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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