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幼儿园

我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小镇上,九几年的时候,镇上只有一所幼儿园,而且还是私立的。虽然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但我依然记得那个园子、那条长长的走廊……

九八年的小镇只有一条正街,叫长安路。走出长安路,四处都是村庄和田野,说是小镇,其实更像集市。幼儿园就位于离长安路大概一两百米的位置,从正街紧密排列又参差不齐的一整排店铺里,突地开了一道两米左右宽的口,这条小巷子蜿蜿蜒蜒,两边的水泥围墙呈青灰色,在这又窄又长的巷子里,即使是墙面上的青苔也无法摆脱死气沉沉的感觉。但只要走出这段路,光景就大不相同了。巷子尽头有一家理发店,门是那个年代最常用的拼接式的木门,理发的是一个奶奶,顾客一般是老年人或者头骨还没长合的小宝宝,老奶奶的丈夫是个修鞋匠,每日放学都能看见老爷爷坐在小凳子上修鞋,偶尔抬起头笑眯眯地和过往的家长打招呼。走到理发店门口后左转,几乎就是真正的农村了,泥泞的小路,右手边是一大片田野,四季更替,田里种的什么作物,从来都搞不清。记忆中真正的美景在这条泥泞小路的正前方十多米处。

工整的水泥小路两旁,是白瓷砖砌起来的花坛,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修剪得一丝不苟的金叶女贞,一直延伸到幼儿园的大门口;朱顶红的杆长得很高,一朵朵大花却总喜欢从金叶女贞里探出头来,然后低垂在我们面前,小孩子都喜欢把鼻子凑上去嗅嗅;但我们最喜欢的花绝对是一串红,抽出里面长长的花瓣,底部有一滴水,吸进嘴里,甜甜的味道弥漫在整个舌尖,直到现在,遇见一串红,我偶尔还会缺德地拔出一两根吸。那时候,我三四岁左右,走在那条长廊上,被高高的花花草草包围着,就像仙境一样美丽。

走进幼儿园大铁门,就是庭院,右手边有两棵大树,左手边是一排小青瓦的平房,那就是我们的教室。庭院是我们做游戏的地方,老鹰捉小鸡啊、王婆卖瓜啊,都是老师们带着我们一起玩儿。现在唯一还清晰记得的老师只有园长了,她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额头上挂着几道皱纹,说话大声但是温柔,非常有亲和力,没有一个小孩会受到冷落,她总是注意关爱到所有孩子,有两件事记忆尤为深刻。第一件事是,她教我们写字,练习的时候,她就像巡逻官一样在教室里走来走去,小朋友若是不敢下笔,她就会握着我们的手教我们写,除了爸爸妈妈,她大概是唯一一个教我写字这样有耐心的人。第二件事是,她会通过故事给我们讲关于人生的道理,我还记得她站在黑板旁拿着粉笔边比划边讲故事的姿态,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光打在她脸上,特别美。她告诉我们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完美的,有些表面看着完美,但实际上总有我们看不见的缺憾,我们要学会接纳自己的不完美。虽然对于那么小的我们来讲,这些人生的大道理,可能有些超纲,但我回想,也只有那时候的教育理念才真的更接近“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吧,因为那时候有除了功利以外的东西,办幼儿园的人不仅仅是为了谋生和挣钱,还有一份发自内心的对“祖国的花朵”的认同,那是一个用爱来教育的年代。

到了二零零零年,乡镇府在长安路的尽头修建了一所公立的幼儿园,以应对更多人的需求,幼儿园的规模一下子变大了,也似乎更正规了,有专门的绿化区、游乐区和餐厅,光操场的大小就是以前整个幼儿园的不知多少倍,教学楼更是有三层楼房,每层三个教室,教学楼的右边,还专门修建了舞蹈室,整栋楼的地面都铺满了瓷砖,在那时,显得尤其的豪华。

新幼儿园建成之后是镇上的一件大事,但在老幼儿园的家长孩子大多还是选择留下来,后来传出流言,说小孩必须在公立幼儿园里上了大班才能顺利地进入镇上的小学,于是家长才纷纷把孩子送到新幼儿园,我也是其中的一员。然后在新幼儿园度过了两年……

新幼儿园里的小朋友有很多,不仅有以前班上的同学,还有以前没有上幼儿园的小孩,班级数量增多,每个班级的规模也更大。学校找来很多年轻的女老师,唯一的男员工是守大门的爷爷,在眼里,守门的爷爷该是最温暖的人了,他就像以前修鞋的爷爷一样,每天放学都笑眯眯地和小朋友打招呼。对于这些年轻的女老师们,我只能说从未亲近过。她们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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